Yosh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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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摇滚传奇Yoshiki摇滚古典乐排行震撼全球

视觉系摇滚开创者摇滚传奇,古典天才与TJ的零距离接触

采访者:Anthony Al-Jam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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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跨十五个国家,十八场合共一百万粉丝的Tokyo Dome世界巡回演唱会的门票,在尖叫声中销售一空。 Yoshiki和他的乐队X Japan正快马加鞭准备下一场世界巡演。在他的闲暇时间,Yoshiki创作并灌录了Eternal Melody这张独霸日本古典乐排行鳌首的专辑, 而他最新发行的“Yoshiki Classical”刚一亮相便占据了全世界iTunes古典音乐榜榜首。他也曾与世界首屈一指的艺术家和制作人,包括Queen乐队的Roger Taylor和传奇乐队披头士的制作人Sir George Martin 合作为日本天皇演奏。他创作了世博会和最新两届金球奖的主题曲。这位古典音乐天才更是硬摇流派的创新者和“视觉系摇滚”的创造者—结合朋克,摇滚,重金属,华丽摇滚和古典音乐的摇滚新形态。2008年,在图派克的全息影像震撼了图切拉音乐节的四年前, Yoshiki和X Japan就通过全息影像将逝去的吉他手HIDE带回了演唱会现场。许多人认为只有一个超级英雄才能完成这些。 Stan Lee, 漫威漫画的创始人,蜘蛛侠,无敌浩克的创作者,同意以Yoshiki为原型创作了名为“赤血飞龙”的超级英雄。Yoshiki是否无所不能?让我们来一探究竟。

TJ: 你新发行的Yoshiki Classical唱片在iTunes榜单上成绩非常好,它一发行就占据了十个国家的榜首和美国榜单的第二名。看起来Yoshiki Classical正在独霸榜单!
YOSHIKI: 它是一张古典音乐唱片,我觉得它表现得很好,比我预期的还要好。

TJ: 你是不是策划发行这张专辑很久了?
YOSHIKI: 没有,这是个意外。我并不打算发行古典专辑。但是这两年我创作了一首金球奖主题曲。我的一个朋友建议我发行一张包括我为金球奖,世博会和日本天皇所创作曲目的专辑。我心里想,“多好的主意!”我年初的时间主要用在X Japan专辑和其他计划上,同时我还在准备筹划了10年的策划Violet UK。就在我要完成并发行这些专辑时,这张古典专辑就这么出现并取而代之了。

TJ: 这张专辑跟你以前那些硬摇,重金属甚至暴力的摇滚音乐差太多了。你说摇滚一直在你身边,但是古典音乐更深入骨髓。这是为什么?
YOSHIKI: 因为我一直在古典乐的背景下长大,在我四岁时我父母给我买了一架钢琴,然后我就开始演奏古典音乐了。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古典音乐。

TJ: 你曾经和传奇乐队披头士的制作人Sir George Martin一起工作。 事实上,他这么评价你的古典专辑:“这首新曲太美丽了。我是说,如果歌曲投放在电影里,那么它必将是奥斯卡得主。毫无疑问。”你对与这位传奇人物合作有什么感想?
YOSHIKI:我跟他还有伦敦交响乐团一起合作是在挺久之前的事了。非常棒。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尤其是管弦乐编曲。

TJ: 你曾经和很多音乐家合作过,你怎么跟Queen乐队中的Roger Taylor走在一起?
YOSHIKI: 我们有一些共同好友,并一起写过不少歌。

TJ: Queen搖滾乐队中的Freddie Mercury是你的粉丝吗?
YOSHIKI: 是的。Freddie Mercury的作曲风格和演唱方式都受到古典乐的影响。他是世上杰出的歌手之一。但很遗憾我们在他如此年轻时失去了他。

TJ: KISS, VanHalen,Metallica 和Michael Jackson都曾用过你在好莱坞的录音棚。你认识Michael Jackson吗?
YOSHIKI: 我见过他几次,我认为他很了不起。他曾经用过我在好莱坞北边的录音棚。因为长期打鼓我患上了肌腱炎,所以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两只手上都带着固定器。他问我这是什么,我说这是医疗设备。他说:“哦,真的吗?能给我一副吗?”他觉得这是时尚玩意,很有趣。我觉得有趣的是,除了他的伟大成就和对音乐的热情以外,他对一些细节都饶有兴趣,比如我用什么键盘!

TJ: 你用什么键盘?
YOSHIKI: 你能想到的所有。最近我用了很多软件合成器,它们都是用电脑来合成。同时我也用模拟合成器。我喜欢模拟和数字科技,所以我尝试着将它们结合。

TJ: 你和X Japan都因开创了视觉系摇滚流派而闻名,你也打造了视觉系乐队比如CLAY和Luna Sea。跟我们谈谈视觉系。
YOSHIKI: 好,我很热爱钢琴和古典音乐。我父亲在我十岁的时候自杀了,在同年,我母亲给我买了一套架子鼓,所以我开始玩摇滚多于古典音乐。我听过KISS, Led Zeppelin和Sex Pistols。所以古典,朋克,摇滚,当然还有流行乐都影响了我,于是我把它们都结合了起来。我也喜欢过华丽摇滚和新浪潮,比如David Bowie,所以我开始化妆,把我的头发弄成尖刺状并染成红色。我开始结合古典旋律,在架子鼓上演奏超级快的朋克摇滚。那时候人们无法分辨我到底是什么。这是一个全新的流派。随后我们的乐队打着“视觉冲击之罪”的口号或是一些类似的口号,于是人们就开始用视觉系摇滚来称呼我们,或者——“视觉系”。我们用自我独特的音乐和外观来表达自己,这就是视觉系的发源。

TJ: 给我们讲讲X Japan。这个乐队太了不起。你为什么解散了它,又是怎么把它重组的?
YOSHIKI: 我的主唱,Toshi,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事实上我跟他4岁的时候就在幼儿园里认识了,然后我们一起上小学,中学和高中。在乐队名声大噪之后,有一天他说他想离开乐队。由于他有一定程度上的宗教信仰,我们就这样分道扬镳了。10年后,他打电话给我,说“让我们回到从前。”我们又变成了朋友,并且决定重组乐队。

TJ: 说说你们的主音吉他HIDE吧。他去世前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YOSHIKI: 当我第一次遇到HIDE时,他大概20岁,是另一个乐队的队长。事实上X Japan所有的成员在加入X Japan之前都带领过自己的乐队。我觉得他是一个出色的吉他乐手,所以我决定要开始關注他的消息。当我们成为了朋友之后,我就邀请他加入乐队了。他是个非常耀眼炫目的人。他对自己的外貌非常在意,但内心是个很保守的人。我曾有过自杀的念头,但是HIDE引导了我,跟我的母亲有点相似。刚开始的时候我从不关心人们怎么批评我。我们是日本音乐界最叛逆的一支,因为人们都无法定义我们是什么。我们不属于任何类别。我关心的只有我的音乐和粉丝,我对在此之间的任何事和人都毫不在意。不过,HIDE以某种方式填补了这片空隙。比如HIDE安排了我和一个批评家的会面,他说如果我们好好交谈,就会理解对方。每一位成员在乐队里都担当不同的角色,但是HIDE在我的人生里是独一无二的一角。当他还在世的时候,他让我专心带领乐队,而他担当和粉丝交流的对外发言人。在他过世后,我们决定重组,而我就充当这个角色,所以我开始使用Facebook, Twitter和其他的社交网络。他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只有向前走,我和我的乐队才能传播他的遗志。

TJ: 即使在他去世之后,你依旧在演唱会上介绍他,并以全息影像的方式使他加入你们。你是不是还有很多你能使用的未公开的素材?
YOSHIKI: 是的,当我们重组之后我们用了很多有他的内容。不过,在北美和世界巡演时我们有了一位新成员Sugizo,他也是来自于一个很有名的乐队,然后我们便没有再使用HIDE的内容。我们还没决定是否要在接下来的巡演里使用它们。

TJ: 虽然就对你的影响而言,朋友和父亲是很不同,但是HIDE的去世是否让你想起了很多与你父亲有关的回忆?
YOSHIKI: 自然的。因为我有过自杀的念头,所以我一直跟所有乐队成员说我永远不会活得像我父亲那么长久。HIDE在跟我父亲接近的年纪去世,这让我很震惊。不管怎么说,HIDE的去世让我的粉丝们很惊慌,并经历了很多的痛苦。我觉得有很多人想跟他一样死去并尝试自杀,所以我不得不尽力让他们冷静下来并告诉他们这不是我们所要的。我告诉他们,“你们必须活下去。”在那时候,因为我正在努力安抚我的粉丝,我并没意识到我自己经历的痛苦。在HIDE去世的几个月后,这痛苦给了我巨大的打击。

TJ: HIDE被发现醉酒之后在自己的公寓用一根毛巾上吊而死。HIDE的死是意外吗?
YOSHIKI: 很难界定。我们认为他的死是个意外。很多媒体说他是自杀,但是他的一切都进展得顺利,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他的思想也没有陷入黑暗。HIDE很正常。他是个很独立的人,所以我相信这是一个意外。

TJ: 所以你是说你要比HIDE更压抑?
YOSHIKI: 是的。他的思想并不如我一般阴郁。我是最抑郁的成员。好吧也许抑郁不是一个恰当的词汇。我曾经有过黑暗的一面,但是我把它们转化到了我的歌词和我的音乐中,这让我变得好起来。

TJ: 你一直提到你的自杀意愿。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想法让你有这样的感受,你又是如何应对他们的呢?
YOSHIKI: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这让我认识到生命是多么脆弱。人们很轻易的就会死去。但是,同时我也知道这些不一定是负面的。这意味着你必须把握时机活在当下。你需要为你的存在而感到感激,并用你此时拥有的一切东西来充实人生。这就是我可以把那些负面的情绪转换到正面的思想上来的原因。

TJ: 事实上你看上去很坚强,似乎你已经有了太多让你不会放弃的勇气。
YOSHIKI: 对。我的座右铭就是,“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任何事都会发生。你能做任何事。”就像如果你认为你能飞的话,你就能飞!

TJ: 在你父亲和HIDE接连去世之后,你是怎么度过最痛苦的日子的?
YOSHIKI:我不知道。我在2011年也失去了Taiji——X Japan的前身最好的贝斯手。在X Japan初露锋芒并声名大噪之后,我们在Tokyo Dome一连演出了三场。在最后一场演出后我不得不让他离队,在此之后我们有大概16到17年没再说过话。他去了其他的乐队。2010年, X Japan在Nissan Stadium开了两场演唱。在这之前我的朋友告诉我Taiji也许时日无多了,因为他常常酗酒而且身体状况不好。我想,“不可能,”因为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硬汉,不过我想他也许有一段艰苦的时光。不管怎么说,我很庆幸我有机会把他邀请回舞台上,跟我们在Nissan Stadium同台演出。在2011年,我们的世界巡回演唱会的中途,我们得知了Taiji在Saipan自缢的消息。我很难过。但是更让人难过的是在他去世之前我才刚刚跟他和好。而且当时如果没有跟他和好的话,我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你看,我总是被死亡环绕。

TJ: 所以你是如何面对这些悲伤的?
YOSHIKI:我把那段时间和所有的负面情绪,包括悲伤和愤怒,都转化到摇滚乐里。与其砸墙或者用脑袋撞墙,不如开始打鼓。我也弹钢琴,把它们转化成乐章,旋律,以及一切其他的方式。摇滚乐是最合适的。在台上,吼叫,砸鼓,跳水,所有的一切都是摇滚表演的形式。但是如果你在大街上干这些事,你就麻烦了!(笑)

TJ: 所以你熬过了这一切。看上去你真的是个硬汉!
YOSHIKI: 那是因为音乐!音乐一直在我身边。

TJ: 跟我说说音乐是如何帮你度过那些艰难的时光的。
YOSHIKI: 我曾经是个非常非常阴郁的小孩,我曾经想过割腕自杀,但是音乐帮我活了下来。在我心中至今都压抑着许多愤怒,我通过音乐来表述并转达我的感受。有时候古典乐最能表现我的情绪,有时候又是摇滚乐(最能表现我的情绪),有时又是其他的一些形式。

TJ: 你能否给我们举个例子,是怎样的音乐让你坚持下去?
YOSHIKI: 我想想。有时深夜的时候,当我感到特别黑暗的时候,我就坐到钢琴前开始闭着眼或者甚至在看不到琴键的房间里摸黑弹奏。或者有时我就接连好几小时的打架子鼓。

TJ: 所以你是不是经常在黑暗中做出新的曲子?
YOSHIKI: 事实上当我作曲的时候我不用任何乐器。我经常只用笔和纸,不停的写,让音乐在我脑中回响。就好像人在写日记的时候会对自己说话一样。我就只是一边不停对自己说一边写,对我来说这是一种慰藉。

TJ: 你的父亲是你与音乐之间的纽带嗎?
YOSHIKI: 对,他是我与音乐的纽带。他弹奏爵士钢琴,他也给我买了小号和一堆古典乐专辑。

TJ: 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你是否觉得你变得更加坚强?
YOSHIKI: 可以说是也可说不是。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两面—坚强的和脆弱的一面。我很坚强也很脆弱。49%的我很脆弱,剩下的51%是坚强的。只有1%的差别但是这1%也很重要。

TJ: 你觉得你经历的一切沉浮是否让你变成了更好的人?
YOSHIKI: 我不知道它有没有让我变得更好,但是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我觉得我有责任支持帮助那些身陷痛苦中的人。

TJ: 作为一个有如此经历的音乐人,你在日本音乐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对很多年轻人有着巨大的影响。
YOSHIKI:如果我能做点什么来帮助那些在遭遇不幸的孩子们,我会很乐意的。

TJ: 你对那些在挣扎中的少年们有什么建议吗?
YOSHIKI: 对在挣扎中的人来说,很难说什么是能让他们信服的。即使你对他们说一些 “我懂你的感受,我也经历过这些”之类的话,他们也不会信你真的能懂他们。 人们曾经想通过说“想想你的形象,或者你的朋友”来帮我,但是我根本听不进这些。我真的拥有的只有音乐。我会告诉那些人,看向积极的一面之类的。但是我觉得很难让人们相信这样的话。我真正能做的是创作出音乐来让他们理解生命为何重要。我无法用语言表达但是我可以通过旋律。我歌曲中的旋律有我的愤怒和悲伤但是同样也有让我对生活充满信念的希望,我希望我的音乐也能帮助他们坚持生活下去。

TJ: 所以是音乐的哪些方面让你坚持了下来?是你表达的形式?因为我们知道是怎么样的音乐帮助了你,所以也许有其他人面对类似困境的时候,可以用任何适用于他们的音乐来替代。
YOSHIKI:音乐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当我开始创作的时候,我已经会弹钢琴了。当我失去父亲的时候我哭了很久,但是我通过听大量的音乐来帮我度过这段时光。我觉得最好的方式是把自己投入到你爱的事情上去,可以是任何事:体育、艺术、烹饪,任何你对此怀有热情的事物。

TJ: 你现在看上去很健康,身材也很好。你以前有滥用毒品的经历么?
YOSHIKI: 完全没有!这是我们唯一的底线。我们看上去很奇怪,在舞台上的表现也很疯狂,比如我跳到架子鼓上和其他的一些疯狂的举动,但是即使有这些炫目绮丽的妆容和疯狂的表演,我们有一条底线:绝不用毒品。所以我们挺健康的。我们喝很多酒,但是绝不用毒品。

TJ: 太不可思议了你们从来不用毒品!你们完全绕过了它呢。有点像Gene Simmons!
YOSHIKI:我爱KISS!KISS是我崇拜的乐队之一。我创作了KISS的一首歌。我还制作了他们另一首歌的钢琴协奏曲版本。我遇到了Gene Simmons之后我们成了好朋友。有一天他到了我的旧录音棚。他说‘Yoshiki,让我用下你的录音棚。’我说“没问题!请联系我的录音棚经理。”但是之后Gene就开始跟我谈起了生意…他是个了不起的商人!非常了不起。

TJ: 说说你刚搬到美国时的事情吧。你为什么决定搬到洛杉矶?
YOSHIKI: 我们跟索尼唱片的合作取得了相当巨大的成功,所以他们告诉我们说可以去世界任何地方灌录下一张专辑。我选择了伦敦但是其余的队员都选了洛杉矶,所以我们最后民主地决定去洛杉矶这个曾经花了六到八个月录音的地方。然后我们回到了日本并脱离了索尼唱片。我们接着去了大西洋唱片发展,而当时日本还是华纳音乐的一部分。之后我们回到了洛杉矶录音,一年以后我算了一下发现还是拥有自己的录音棚比较便宜,所以最后我买下了一个。这之后我们花了几年时间来录音,结束以后乐队里除了我以外大家都回了日本生活。

TJ: 听说你曾经住在Beverly Hotel的别墅里,就跟Howard Hughes, Marilyn Monroe一样,这是真的吗?
YOSHIKI: 是真的,事实上,就是Marilyn Monroe的那一间,我觉得。我搬进去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是她住过的房间。当某天执事跟我说这是Marilyn Monroe的房间时我有点吓坏了。有点不真实。

TJ: 你的新录音室真的无比惊人。这是好莱坞最棒的录音棚之一。从这个昂贵的项目里我看出你打算在这里呆很久。
YOSHIKI:我不知道,这不代表任何事情,我这个人很难捉摸的。就像我的前任吉他HIDE说的那样‘那些Yoshiki用砖头砌起来的东西,之后又被他一脚踢翻!’我也许会明天就去欧洲然后说‘忘了这个录音棚!’

TJ:所以是什么让你留在了洛杉矶?你的事业吗?还是远离无数粉丝的自由?
YOSHIKI: 怎么说呢,我的录音棚在这里,所以住在这里比较方便。至于我的粉丝,我很幸运我能拥有他们。我的一些朋友问我,‘你怎么面对他们呢?’没有粉丝,就没有我们的存在。因为我在这里位置很久了,我目睹了很多艺术家跟自己的粉丝保持很远的距离,然后几年后就在演艺圈销声匿迹了。所以你真的需要感谢你现在拥有的东西。我有很多很棒的粉丝,我很幸运。不过呢,有时候摆脱一下自己的明星身份是很好的。我真正喜欢住在洛杉矶的原因是我可以不带保镖自己去杂货店或者给车子加油。当我在日本时,粉丝立刻就能认出我来,因为我总无时无刻被一堆保镖包围着。我告诉我的警卫‘就让我一个人去,我要一个人去杂货店。’但是他们说‘不行,太危险了。’但是我觉得如果他们让我一个人出去,没人会认出我的。等着看吧,下次我要这么试试!

TJ: 你来美国前学过英语吗?
YOSHIKI:我搬过来之后才开始学。我几乎是从0学起。我知道一点点语法和词汇,因为日本的教育系统重视这些。

TJ: 你的英语为什么学得那么好?
YOSHIKI: 我还在学!大概20年前,在我们跟大西洋唱片签约后我们在纽约的Rockefeller Center Rainbow Room开过一个隆重的媒体发布会。很多记者问我们是不是会在美国发唱片,我说‘没错’他们说‘你们要怎么做呢?你们甚至都不会说英语!’我说‘没错,我会开始学!’

TJ:会说英语在你的事业上有没有帮到你很多?
YOSHIKI: 我认为有的。对我来说,住在这里,或者参加很多类似金球奖等好莱坞电影项目,你必须说英语!

TJ: 你是怎么学英语的?
YOSHIKI: 我有从表演指导那里上私人课程,他负责纠正我的发音以及帮我准备英语面试。

TJ: 你打算过以后演一些戏吗?
YOSHIKI: 不。我从来没试过演戏,而且我很确定我对这个没一点兴趣。

TJ: 那音乐视频呢?
YOSHIKI: 这我有做,但是这是音乐的一部分。除了音乐之外的事情我都不是很擅长。

TJ:我听说在日本青年工作者经常拒绝公司让他们到美国来工作的邀请。很明显你对在日本的年轻人有巨大的影响。你以什么方式鼓励日本的年轻人变得更加具有国际视野呢?
YOSHIKI: 我猜他们觉得在日本已经很完美了。日本食物很棒,他们住得也很舒服。虽然离开日本是件很具挑战性的事情,但是你能学到很多。所以只要有机会,我都会鼓励他们走出国门。

TJ: 你对年轻的英语学习者有什么建议?
YOSHIKI:学英语!因为学了之后你的世界会完全改变!相信我,不管你打算做什么,你能做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英语!我希望我能早点学,因为我在我20岁以后才开始学习,大概都快30岁了。

TJ: 你的世界在哪些方面改变了?
YOSHIKI: 很多时候都能扩展你的世界。它能让你接受更多的重要信息,并和更多的人交流。它让你的世界变得更大。

TJ: 你还会说其他语言吗?
YOSHIKI: 一点点,我正在学法语和一点点俄语。

TJ: 除了音乐和语言,你还有其他爱好吗?
YOSHIKI: 我不知道。没有音乐我一无是处。音乐在我生命中占得比重太大了。它不止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它就是我整个人生。无论是演奏还是在作曲,都很难给两者划出明确分界。我是在工作还是在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是爱好还是工作?我不清楚但是我很爱它。

TJ: 所以你觉得在日后你会投身更多于古典音乐还是现代音乐?
YOSHIKI: 我不知道,我很疑惑,也不清楚该做什么。

TJ:所以此时的你身处迷惘。
YOSHIKI: 我经常迷惘。我是说,我觉得任何人在某种程度上都会迷惘。我不觉得有人100%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TJ: 你是基于你个人的感觉还是商业意识来决定你要做的是什么音乐?
Yoshiki:在古典乐背景中成长然后投身于摇滚,做任何在古典和摇滚之间的事都激发着我的灵感。音乐就像晚餐一样。你也许会想吃法式,日式或者中式料理。我想做哪种流派的音乐是根据我当下的感觉。我会开古典巡回演出,或许也会中途做一会摇滚。对我来说做的是摇滚还是古典不是问题。我只是想做音乐。

TJ:在一定程度上,商业会影响你的决定吗?
Yoshiki: 是或不是吧。我是在20年前出道的,所以对我来说要始终站在这里,我猜我必须有点商业意识。但是同时如果你工作出色,创作出很棒的音乐,成功自然会接踵而至。

TJ:有传言说除了古典钢琴和摇滚架子鼓,你还是个小号乐手。
Yoshiki:我吹了大概5年的小号。但是在一次比赛上,我母亲给在吹小号的我拍了张照片,当我看到我自己的样子以后我立刻决定不玩了。视觉系的一部分就是形象!(笑)

TJ: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的才华吗?
Yoshiki: 除了音乐我没什么其他的才能。我基本是个残废。我一点都不会做饭。我能把车开得很快但是我在停车方面一塌糊涂。

TJ:日本人很重视血型。你是什么血型?
Yoshiki: B。

TJ:B血型的人的特点是专注自己的事情并追求他们热爱的事物。你是个典型的B血型类型么?
Yoshiki:我猜我是。以前我看杂志来找乐队成员时,我注意到别的在招募乐队成员的人说‘不要B血型,不要天蝎座’。我两个都是,我猜你能看出来我是个很执着自己的事的人,但是这不正是摇滚所需要的么?我还是蛇年生的。所以我是个B血型,天蝎座的蛇年出生的人。这是个很有趣的组合—一大堆毒物!

TJ:你开什么样的车?
Yoshiki:在洛杉矶,我有一辆宾利,一辆玛莎拉蒂和一辆法拉利。我喜欢开快车。在日本我有一辆宾利,一辆劳斯莱斯和一些别的。

TJ:你最喜欢什么食物?
Yoshiki: 我得说日本料理。我会去诺布,胜也餐厅和一些其他的地方。

TJ:在日本呢?
Yoshiki: 住在日本的时候很有趣,因为我不知道我去过哪里。我就只是跟着我的经纪人和保镖。当我住饭店的时候我经常从厨房或者员工通道走,所以我经常走奇怪的通道。我经常在离开之后才问我刚住的是什么酒店。大概是那样一种情况。

TJ:你吸烟吗?
Yoshiki:我以前会抽,但是大概10年前就戒了一点。

TJ:你喝酒吗?
Yoshiki:我以前酒瘾很大,但是现在我只喝一点红酒。我有自己的红酒品牌,叫‘Y by Yoshiki。’我现在跟Mondavi家族的人合作。

TJ:你锻炼吗?
Yoshiki:有。我经常锻炼。我在我家里的小健身房里做举重练习。我以前也练过空手道,但是我的钢琴老师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主意。(笑)

TJ:你的日常生活大概是什么样子的?
Yoshiki:我没有寻常人那样的一天24小时,一个礼拜7天的行程。有时当我去别的国家时,我都是保持40个小时醒着,而且只睡5个小时。我的生活方式一塌糊涂。我是个很注意身体的人。我经常服用维他命,喝一点红酒,但是我没法入睡。从10岁起我就有很严重的失眠症。

TJ:你能跟我们说说你的社交生活吗?你会去约会吗?
Yoshiki: 在几年前的世界巡演上我跟我的前女友分手了。就好像要选择女朋友还是音乐一样?我确信他们能同时存在,但是在那时是件挺难做到的事情。

TJ:跟我们讲讲你的家庭。你来自哪里,你的家庭是个音乐世家吗?
Yoshiki:我曾经住在馆山,千叶,然后在我高中毕业之后搬到了东京去。我父亲是个踢踏舞舞者和爵士钢琴家,我母亲演奏三味线。我阿姨会古筝。所以我大概可以说自己是来自音乐世家。

TJ:你是小时候就很爱音乐吗?
Yoshiki:是的。我记得很清楚我父亲每个月都给我买各种黑胶唱片—类似贝多芬,肖邦,莫扎特…

TJ:你现在还跟你的母亲保持联系吗?
Yoshiki:是的,她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她始终把我当10岁小孩。在我们的Tokyo Dome演唱会结束之后她问我的第一件事是我那个早上吃早饭了没,我说‘妈,我刚在五万多人前连续表演了三个晚上,你还在担心我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TJ:你是独子吗?
Yoshiki:我有个弟弟,他以前当过演员,但是现在他帮我照顾在日本的制作公司。

TJ:你想要孩子吗?
Yoshiki:特别想。我很想要有孩子。我刚刚有跟我的代理人讲到这件事呢…但是我得先把专辑完成!他说‘你创作个专辑要几年,生个孩子只要9个月!’

TJ:你预计自己是个好父亲吗?
Yoshiki:这是个好问题。

TJ:你会打棒球吗?
Yoshiki:呃…我知道怎么打但是不代表我打得好(笑)我以前玩过棒球和足球,可是我都不是很擅长。我知道规则啦…

TJ:你想象过跟你的孩子们一起玩吗?
Yoshiki:有过。我会想跟他们一起弹琴,打鼓或者其他乐器。

TJ:如果你结婚的话,对方会是一个日本人吗?
Yoshiki:我只是需要遇到一个对的人。我不在乎国籍。

TJ:你觉得为了孩子而结婚是必须的吗?
Yoshiki: 我不知道。也许吧,但是我的母亲很现代。我曾经想过结婚,但是很让人惊讶的是我母亲说婚姻并不重要。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TJ:对了你曾出现在我最喜欢的电影Tokyo Pop里。
Yoshiki: 天呐你发现我了!那时的我发型太疯狂了。我猜他们在找最出格的街头摇滚青年,所以才有人来邀请我。事实上我不会演戏。我只是在荧幕上出现而已。我还上过一些电视喜剧呢。

TJ:告诉我们,我们接下去能期待什么?
Yoshiki: 有很多呢。自从金球奖以后,我就对电影原声很感兴趣。我们在计划第二次X Japan世界巡回演唱会,然后我想大概在2014年春天我会进行古典音乐巡演。我在致力于舞蹈音乐,同时我的和服品牌也会上线。在日本,长子经常会继承家业,因为我家族有一家和服店,所以我希望能继承这个传统。我的合伙人是个京都的和服专家,所以我建议我们做一些摇滚的东西—哥特。我希望明年秋天能够上市。

TJ:如果事情按照你想象的发展,你会在美国开巡演吗?
Yoshiki: 会的,自然会包括美国!在2010的北美巡演,我们没有去到很多地方,只有洛杉矶,奥克兰,西雅图,温哥华,芝加哥,纽约和多伦多。这次我想去北美更多的地方。同时在2011年,我们去了东南亚,拉丁美洲和欧洲的15个国家。我希望这次能再把它们都去一遍。

TJ: 所以我猜你的巡演会包括日本。
Yoshiki:是的,上一次巡演是在2010年,但是我们只在Tokyo Dome表演了5次,在Nissan Stadium两次。

TJ:哇哦!Tokyo Dome!那晚上有多少人?有五万人吗?
Yoshiki: 比这个再多一点。Nissan Stadium的那场更大。在2010年,我们并没有真的在日本巡演。我们只在东京地区。所以除了东京以外的地方也许会很棒。我们上一次真正的日本巡演是在15年前了。

TJ:你会计划去被地震和海啸影响过的地方吗?
Yoshiki: 其实上个月我刚去过。我去了石卷市,走访了幼儿园,小学和初高中。我也去拜访了市长。我当时在做我的基金会的慈善工作,Yoshiki美国基金会。我想看看我能如何帮到他们。在宫城县,灾后创伤比我们想象的更深。这块区域已经被清空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住在临时屋里。但是因为核辐射的关系,福岛陷入了更大的窘境中。这不仅仅是日本的问题,这也是全世界的问题,我觉得我有责任让更多人关注到这上面去。

TJ:你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基金会的?
Yoshiki: 2010年。

TJ:是什么让你成立这个基金会?
Yoshiki: 我想要赞助小孩子和他们的音乐教育。就像我说过的,我10岁就失去了父亲,我经历了很多的痛苦但是最后不管怎样我成功了。我希望能给予那些所有深陷不幸的孩子们支持,并告诉他们,你会成功的,因为我懂他们的痛苦。

TJ:你会策划一场慈善音乐会吗?
Yoshiki: 也许。慈善更像是一项毕生的事业。我现在经常都在致力于这个。当那些国家发生了灾难,人们会突然冲过去帮助他们然后又戛然而止。但是我想要的是以我自己的步调不间断地做下去。

TJ:让一些其他的音乐家,比如坂本龙一,埃尔顿约翰来加入怎么样?
Yoshiki: 那就太好了。

TJ:你喜欢坂本龙一的音乐吗?
Yoshiki: 喜欢,他是出众的古典音乐艺术家之一。许多年以前我去过他的音乐会。

TJ: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想跟他同台演出吗?
Yoshiki:当然!

TJ:你会考虑在拉斯维加斯开办个人演出吗?
Yoshiki:维加斯是个很酷的地方。我有点害羞,但是为什么不呢?

TJ:你是会考虑跟美国乐队,或日本乐队还是一个人开巡演?
Yoshiki:不知道,合适就好。

TJ:有现在影响着你的当代音乐家吗?
Yoshiki:不需要一定是伟大的音乐家,也有可能是Youtube上的人。

TJ:有哪些音乐家是你想与之合作的?
Yoshiki:激发我的任何人。我接受任何流派, 古典音乐家,DJ或者是歌手。

TJ:你听哪些类型的音乐?
Yoshiki:基本上任何类型。音乐就像食物,是吧?你今晚会吃什么?你今晚会听什么?这都凭感觉。昨天我在听Metallica乐队新电影的原声带,但是上个月我跟前日本首相纯一郎去看了歌剧。

TJ:我听说他很喜欢你的音乐。
Yoshiki:当他竞选民主党首领时他用了我的歌。他现在也会在KTV唱我的歌—‘Forever Love’。我很荣幸。

TJ: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很优秀的音乐制作人。你觉得你更多的是一个艺术家还是一个音乐制作人?
Yoshiki:我觉得任何艺术家都是制作人。我曾经打造过很多艺术家,但是我很多年没做这事了。我会再次开始打造其他艺术家,不仅仅是音乐。几年前我开办了一场时装秀。我也有制作珠宝和红酒。

TJ:你有被音乐界以外的人激发过吗?比如时装?
Yoshiki:是的。我爱时尚,但是激励我最多的还是慈善工作。我资助Make-A-Wish基金会。人们虽然有过不幸的经历但是始终尝试着向前走,这很大地激发了我。拥有健全身体的我们很幸运。

TJ:你对东京2020年夏季奥运会怎么看?
Yoshiki:当他们宣布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在东京。我想他们是在东京时间早上五点宣布的。我正在看现场直播。我们那时正在与土耳其伊斯坦布尔,西班牙马德里竞争。我爱这两个城市但是我更希望东京能赢,因为在此之前的几年里日本的新闻里有太多苦痛了。这是我们国家经济的下沉期,我们需要一个来完成的目标。即使还有整整7年,如果我能成为奥运会的一部分,我会很荣幸的。

TJ:你会愿意为奥运会写歌吗?
Yoshiki:这不是什么我能决定的事情,日本有许多非常棒的音乐家和艺术家。如果我能成为其中一员,那就太好了。

TJ:跻身音乐产业,你开心吗?
Yoshiki:我想是的。只要我的粉丝开心我就开心。

TJ:你能形容一下快乐的感受吗?
Yoshiki:好的。快乐来自悲伤。没有黑暗,你便看不见光明。所以当我走过许多的悲伤和很长一段时间的黑暗,一点点小事都会让我非常的开心。就像我之前描述的,当我仅仅是去杂货店买点蓝莓,或者跟朋友聊天,或者看到一条Facebook, Twitter上的信息时我都很开心。一些很寻常的事情都会让我非常非常开心。

TJ:成功呢?成功是什么?
Yoshiki:这很难形容。这关键在于你如何衡量成功。我不觉得我的成功完全在于我想要创作出惊人的东西来让人们感到快乐。对我来说成功是最难表述的词汇了。这在于你把目标定在哪里,我的目标太高远了。

TJ:当你为天皇和女皇演奏的时候,你从大屏幕上看到他们的笑颜。这让你感到成功了吗?
Yoshiki:是的,我依旧感到无比荣幸,我也让我的母亲无比的开心。在我为天皇10周年庆典演出之后,我被邀请去一个叫Enyu-kai的宴会。通常你会带上你的妻子,但是我带上了我的母亲,让她见到了皇室家族。在那时刻她终于意识到我的成功了。在此之前无论我售出多少场演出,她都只会问我‘你昨天晚上有睡觉吗?你吃早饭了吗?’但是当我把她带到天皇面前时,她知道我做了一些很棒的事情。

TJ:你想要完成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Yoshiki:我不觉得我现在完成了什么。我依旧是那些在追梦的小子中的一个。我想要创作出触动人心的音乐,我想要让音乐跨越一切边界,跨越年龄,跨越东西方。

TJ:你已经在日本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现在你得和一些最世界闻名的艺术家竞争。你觉得你能做到吗?在10年到20年内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表演?
Yoshiki: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是由粉丝们决定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进行音乐创作。

TJ:日本以外的海外粉丝将以何种方式得知你巡演地点以及你是否会去他们国家的消息?
Yoshiki:这个嘛,我想最好的方式是www.youshiki.net,或者他们可以在Twitter或者Facebook上搜索‘yoshikiofficial’来关注我。 tj

Yoshiki Classical (U.S. Version)

X before their debut

Yoshiki after debut

Yoshiki and Queen's Roger Taylor in Tokyo

Last live performance with HIDE at Tokyo Dome (Dec. 31, 1997)

Yoshiki performing with X Japan

X Japan surprise performance on the roof of the Kodak/ Dolby Theater in Hollywood.

X-Japan draw 70,000 fans to Nissan Stadium 2 consecutive nights in 2010

Yoshiki at the Golden Globes with Marvel Comics creator Stan Lee.

The complete article is available in Issue #273. Click here to order from Amazon

Written By:

Anthony Al-Jamie

Anthony Al-Jamie lived and worked in Japan for over 20 years. His in-depth understanding of Japa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 has allowed him to carry out interviews with many of the most renowned individuals in Japan. He first began writing for the Tokyo Journal in the 1990s as Education Editor, later he was promoted to Senior Editor, and eventually International Editor and Executive Editor. He currently serves the Tokyo Journal as Editor-in-Chi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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